内容摘要: 美声唱法是声乐艺术中的一个十分重要的艺术流派。本文以美声唱法的概念新解、美声唱法的文化背景、美声唱法的艺术成就为三大理论视角,对美声唱法进行了比较全面系统的新探讨。对于美声唱法的理论研究与演唱实践,可提供双重参照系。
关键词: 美声 唱法 概念 文化 成就 新探
美声唱法,作为我国当代声乐乐坛的一大重要流派,与民族唱法、通俗唱法、原生态唱法并称为“四大唱法”,并有所谓“美声唱法国际化、民族唱法民族化、通俗唱法时尚化、原生态唱法原味化”之说。
我国权威工具书《辞海》,对“美声唱法”也给出了如下的定义:“17、18世纪形成于意大利的一种演唱风格。”其特点是:“具有饱满的气息支持和灵活自如的呼吸控制能力,音色优美、明亮、圆润、丰满,音与音的连接平滑匀净,花腔装饰乐句流丽灵活。这种风格的形成与那不勒斯乐派,特别是亚·斯卡拉蒂、波尔波拉(Nicola Antonio Porpora,1686-1766)等人的正歌剧创作有关。美声唱法的先驱卡契尼在其专著《新音乐》的序言中曾对此唱法作介绍。19世纪兰佩蒂(Francesco Larnperei,1813-1892)、加里亚(Manuel Gaecia,1805-1906)等也有论著作详细阐述。”①然而,这一权威性定义却暴露出自相矛盾之处:“唱法”如何竟成为“演唱风格”呢?可见,对于“美声唱法”这一概念内涵,首先必须作出新的准确的界定。
一、美声唱法的概念新解
其实,所谓“美声唱法”,既不是“唱法”,也不是“风格”,而是以风格为主要标志的一大声乐艺术流派。
之所以称之为“美声唱法”,全是翻译的误译惹的祸。“美声唱法”的意大利原文本来是“bell canto”,其中的“bell”意思是“美好”、“美丽”;“canto”意思是“歌唱”、“歌声”。所以正确的译法应当是“美好的歌唱”或“美丽的歌声”。与“唱法”本来风马牛不相及。在我国,由这种错评以讹传讹,一直沿用至今,乃至形成了一种约定俗成。对此,许多声乐理论家与声乐教育家都已发现其中的谬误之处,并试图设法予以纠正。例如韩勋国先生编著的《歌唱教程》一书中,就称“美声唱法”为“美声唱法流派”,并称“民族唱法”为“中国民族歌唱法学派”,称“通俗唱法”为“通俗歌曲演唱流派”,并称“戏曲唱法”为“传统戏曲声乐唱法流派”②,试图将“唱法”与“流派”合二而一。
由此可见,“美声唱法”实际上并不是“唱法”,而是西方的声乐流派,它又称作“欧洲歌剧声乐”,顾名思义,它与欧洲歌剧的声乐艺术密切相关。即以歌剧声乐的强烈性的、戏剧性的、粗重型的声乐流派,取代此前轻快性、华彩性、辉煌性的声乐流派。其主要原因,在于歌剧管弦乐队编制的大幅度扩充,歌剧院与音乐厅的规模扩大,歌剧脚本的主题倾向于戏剧性的深化等。因此,“美声唱法”实质上就是欧洲歌剧声乐流派。对此必须有十分明确的解读,不可以只就“唱法”论“唱法”。唯其如此,方能把握美声声乐的本源与本体审美特征。
二、美声唱法的文化背景
美声唱法作为西方一大声乐流派,其形成与发展,是扎根于西方深厚的文化背景之中的。其文化基因,可以追溯到14-16世纪的文艺复兴运动。
15世纪中叶,意大利的翡冷翠掀起了文艺复兴的巨浪,以复兴古希腊、古罗马文化为号召,提出了“人文主义”思想体系。首先在歌词、绘画、雕塑、建筑等领域取得了显著成就。16世纪末,在意大利出现了一批具有人文主义思想的进步音乐家,如佩里、卡契尼、卡瓦利尼等,成立了“佛罗伦萨艺术创作小组”。1594年,佩里和卡契尼采用诗人努契尼的台本,创作出历史上第一部歌剧《达芙纳》(《Dafne》)。1597年,该剧首演于科尔齐(Corei)宫邸,大获成功。令人遗憾的是该歌剧的曲谱已失传。1600年,佩里与卡契尼又联手,根据努契尼的台本创作出歌剧《尤里狄茜》,成为世界上有曲谱传世的第一部歌剧。在该剧中,作曲家仿效古希腊悲剧的朗诵调,创造出一种新的宣叙调,其情感变化丰富,旋律新颖别致。同时创造出更为抒情的咏叹调,使歌剧声乐艺术初步成熟。与此同时,威尼斯的作曲家威尔第在歌剧声乐的戏剧性上作出了重要探索,在声乐表现戏剧人物的内心活动方面,作出巨大的艺术贡献。
随着歌剧的勃兴,在意大利兴起了各种声乐流派,如罗马学派、威尼斯学派、米兰学派、波隆学派、拿波里学派等等,这些学派共同形成了美声流派。其中,威尔第的歌剧《茶花女》、《利哥莱托》、《西蒙·博卡涅格拉》,普契尼的歌剧《托斯卡》、《艺术家的生涯》、《西部女郎》等,都为歌剧声乐的美声流派奠定了坚实而又雄厚的基础。特别是威尔第的歌剧《茶花女》中阿尔弗莱德的咏叹调《饮酒歌》,更成为美声声乐的经典曲目。到古典主义音乐时期,其音乐文化的精髓同样渗透到歌剧声乐艺术之中。例如古典主义音乐“三巨头”之一、奥地利作曲家莫扎特创作的歌剧《费加罗的婚礼》、《唐·璜》、《魔笛》等,更将歌剧声乐的美声流派推向一个艺术高峰。到浪漫主义音乐时期,德国作曲家瓦格纳创作的歌剧《汤豪塞》,俄国作曲家柴可夫斯基创作的歌剧《黑桃皇后》、《叶甫根尼·奥涅金》,再一次将歌剧声乐的美声流派推向成熟阶段。而到了民族乐派时期,俄国作曲家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创作的歌剧《五月之夜》、《萨特科》等,更使歌剧声乐的美声乐派趋于完美。
除了歌剧声乐的美声乐派以来,艺术歌曲也成为美声乐派的充分用武之地,世界“艺术歌曲之王”、奥地利作曲家舒伯特创作的《魔王》、《野玫瑰》、《春之信念》、《流浪者》等600余首艺术歌曲,德国作曲家舒曼创作的250余首艺术歌曲,奥地利作曲家沃尔夫创作的270余首艺术歌曲,均以浪漫主义音乐文化为底蕴,把美声乐派推向另一座艺术高峰。这些艺术歌曲的词,大多选用当时一些著名的浪漫主义诗人歌德、海涅、艾兴多夫、莫里克等人的抒情短诗,演唱上抒情性强,多采用轻柔的弱声与半音,以富有人物性格化、多样化的音色、清晰可亲的吐字,多层次的细微的语调变化等手法,形成了含蓄、轻柔、抒情的艺术风格,并以此作为美声乐派的主要标志之一。而且,这些艺术歌曲演唱与歌剧用交响乐队伴奏不同,而是以钢琴为主,更增其典雅之风。
由此可见,美声乐派的行成与发展,是植根于欧洲音乐文化的大背景之下的。也就是说,美声乐派是欧洲音乐文化的产物,也是欧洲音乐文化的载体之一。
三、美声唱法的艺术成就
美声唱法作为世界重要的声乐流派,取得了令人瞩目的艺术成就。具体而言,这些艺术成就可以分解为以下三大层面予以解读:
(一)拥有一大批伟大的作曲家
例如意大利的贝利尼、威尔第、普契尼、马斯卡尼、罗西尼、卡契尼、斯卡拉蒂、卡尔达拉、博诺恩其尼,奥地利的莫扎特、舒伯特、沃尔夫,德国的贝多芬、门德尔松、舒曼、瓦格纳,法国的古诺、圣—桑、比捷,捷克的德沃夏克,俄国的格林卡、柴可夫斯基、里姆斯基—科萨科夫、拉赫玛尼诺夫,英国的五赖顿,美国的格什温、科普兰、阿隆·考普兰、布鲁姆菲尔德、隆博格、拉斯巴克、福斯特、科尔恩,西班牙的阿古斯丁·拉腊,古巴的列库奥纳,巴西的维拉·罗博斯,阿根廷的卡尔卢斯·古阿斯塔维诺、墨西哥的阿·弗利登塔尔,智利的罗梅洛,委内瑞拉的古提埃列斯,哥伦比亚的该因丹罗,日本的泷廉太郎、成田为三、山西耕筰、中田喜直、田伊久磨、平井康三郎、达藤实、小松耕辅、朝鲜的金赫、咸宏根、尹升镇、李冕相,中国的萧友梅、应尚能、刘雪庵、陆华伯、夏之秋、聂耳、冼星海、任光、张曙、张寒晖、贺绿汀、马可、张鲁、瞿维、郑律成、罗宗贤、陈紫、金砂、王洛宾、施光南、郑秋枫、王立平、瞿希贤等等。
(二)拥有一大批经典的曲目
例如歌剧《奥菲欧与优丽狄茜》中奥菲欧的咏叹调《世上没有优丽狄茜我怎能活》、歌剧《费加罗的婚礼》中费加罗的咏叹调《你再不要去做情郎》、歌剧《玛尔塔》中罗西娜的谣唱曲《我听到美妙的歌声》、歌剧《茶花女》中阿尔弗莱德的叹咏调《饮酒歌》、歌剧《蝴蝶夫人》中蝴蝶夫人(巧巧桑)的咏叹调《晴朗的一天》、歌剧《迷娘》中迷娘的浪漫曲《那地方你知道吗?》、歌剧《卡门》中选曲《斗牛之歌》、歌剧《叶甫根尼·奥涅金》中连斯基的咏叹调;外国艺术歌曲《啊!我的太阳》、《桑塔·露齐亚》、《重归苏连托》、《假如你爱我》、《在这幽暗的坟墓里》、《假如我的歌声能飞翔》;中国艺术歌曲《我爱你,中国》、《党啊,亲爱的妈妈》、《但愿不再是梦里》等等。
(三)拥有一大批伟大的歌唱家
如果说,美声乐派的作曲家是声乐“设计师”,美声乐派的曲目是声乐“设计图纸”的话,那么美声乐派的歌唱家便是美声声乐的“施工者”与“建筑师”。如果没有歌唱家,再美的美声音乐,也只是纸上的乐谱而不成其为真正的声乐。
世界上拥有一大批伟大的美声歌唱家,例如意大利的卡鲁索、吉利、加里—库契(女)、鲁福、斯基帕、帕瓦罗蒂,俄国的夏里亚宾,西班牙的卡巴耶(女)、贝尔干扎(女)、多明戈、卡雷拉斯,美国的罗伯逊、卡拉斯(美籍希腊女歌唱家),中国的应尚能、周淑安、喻宜萱、李献敏、斯义桂等等。
注释:
①《辞海》缩印本[M]第2312页,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0年版。
②见韩勋国编著:《歌唱教程》[M]第152-170页,武汉:武汉测绘科技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
(作者单位:天津大学音乐学院)
责任编辑 李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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