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法公开的背景下,截至2014年7月22日,记者一共提取了自1992年至今的146份网络可查的农村涉黑的判决书。虽然不能概括农村涉黑的全貌,但也能管窥农村涉黑的生态。
22.5%的村官属于由“黑”变“红”型
一些“两劳”释放人员刑满释放、解除劳教后,拉拢村里的闲散人等和一些“狠角色”,形成黑社会性质组织。之后再依靠黑社会性质组织控制选举,然后用暴力手段打击竞争对手,对有选举权的村民进行暴力和贿赂并用的策略。当选村官后,再向“保护伞”行贿,以寻求庇护。
广州市白云区钟落潭村的村主任和村支书也是“由黑变红型”的村官。该村村主任朱健康和村支书曾令展在上任之前都是村里黑恶势力的领头人。“在选举时,他们会派手下到每家每户派一袋米、一桶食用油或给每名有选举权的村民100元,然后将村民的选民证没收,在选举当天安排手下凭选民证领取选票,填写两人的名字。”村民们说,如果村民不选他们二人,曾令展就会指令其弟弟曾令洲使用各种手段胁迫村民就范。
67.5%的涉黑样本村官属于由“红”变“黑”
比如,河南郑州金水区柳林镇马头岗村的村支部书记兼村委会主任花二军,不仅是河南省人大代表、河南省劳动模范,还头顶中国青年五四奖章等耀眼光环,竟然也是黑社会性质组织头目。包括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在内,判决书上一共列举了花二军的11种罪名。自1994年以来,花二军网罗马头岗及周边地区“两劳”释放和社会闲散人员,大肆进行违法犯罪活動,逐渐形成以花二军为首,其他4名村干部为骨干的黑社会性质组织。
2008年底,为了使自己连任村干部,花二军纠集数十名“两劳”释放人员和社会闲散人员在选举现场对村民进行威胁。为了起到真正的震慑作用,花甚至还将120急救车停在了选举现场。
78%的涉黑样本村官垄断行业或市场
黑恶势力不仅可以用暴力手段控制村委会,还以上访来逼迫村支书下台。广州市荔湾区石围塘街山村有8名村干部参加同一个黑社会性质组织,其中有三任村支书。这个黑社会性质组织是围绕南方茶叶市场建立的,该市场是全国最大的茶叶专业批发市场和集散地。
这个阵容庞大的黑社会性质组织,打着为村民谋福利的幌子,用暴力手段获得了南方茶叶市场及周边市场的管理权,并垄断了茶叶搬运业务。之后,该组织开始抬高搬运费。违法所得被用于支持该黑社会组织的生存,这些钱还被用来支付组织成员被公安机关羁押的“安家”费、伤害他人的“补偿费”等。
资源抢夺型涉黑占35%
对于那些既没有资源优势又没有区位优势的村子,村官涉黑也并非无利可图。样本显示,这类村官参与涉黑的农村占17.5%的比例,他们涉黑是为了抢占一系列的惠民工程或成立商业组织套取国家下乡的项目款。
北京市密云县河南寨镇平头村,地处潮白河岸边,与怀柔区、顺义区交界,拥有非常丰富和优质的砂石资源。为了垄断该地区的采砂权,平头村的村支书王晓雷与竞争者发生纠纷。双方约定以武力决定胜负。为了应战,村支书王晓雷派出20多人,分别持镐把等凶器驾驶多台车辆赶到约定地点,用车撞击对方的轿车,接着用镐把、铁管、砍刀猛砸乱砍。最终,对方被吓跑,王晓雷取得了砂石的控制权。
(摘自《南方周末》 习宜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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